当时是当地的一个就业局组织的劳务输出,悄悄地先去报了名交了200元的报名费,等到体检什么的一切都合格后,在要走的前一个星期,临了我才准备家去跟父母讲这件事,因读书长期住校在外。
没想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地就传来了母亲的嚎哭声,还有嫂子的叫骂声。二哥站在门外的田埂上使劲地抽着烟,一根又一根,父亲看到我回来索性打开了收音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毕竟他觉得自己是退休老师嘛,虽然民办转公办的那种,但也轻易不会跟一般村妇见识,不然哪还有这等娱乐闲情。
我夺过二哥手上的烟,狠狠地重重地关掉了父亲的收音机,白了父亲一眼,冲着母亲和嫂子用全生产队都能听到的声音吼到。
“你们吵个啥,安?吵啥子?你们咋子了嘛?”
“你的妈自己喂鸡卖却拿我们的粮食去喂。”嫂子声音比我弱不到哪去。
“你电费钱不出一分,天天晚上看电视看恁么长时间,吵得我和你老汉儿晚上觉都睡不好。我的命好苦哦,苦哦,我的老六儿也(我去世的六哥,英年早逝。父母生育我们兄妹七个,我最小,老七,却只活下来了3个,50%的成活率都不到。汗!),你死得这么早,现在娃儿媳妇都欺负我啊,我的儿也……”母亲像是唱山歌似的越嚎越大。
哎,就是这样一些小事,经常整得家里污烟漳气的,亲人就像仇人,我受够了,真的我当时幼小的心灵真的还不能承受太多。
两年前,我最敬重也是和我关系最好、年龄只大我两岁的六哥,读住校时早上跑操摔了一跤,摔成了脑震荡,当天就离世了,学校赔了900元钱,当英语老师的大哥把这钱用来处理完六哥的后事后,扣除了他自己的误工费后剩下500元,父母拿这钱还了因我们兄妹四人读书的欠债后,已经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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