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星期一,因为右腿上的皮脂腺囊肿突然有些感染发炎,一个皮肤小问题,我没把这太当回事,早上8点前往城北广安区人民医院皮肤科就诊,X医生进行了保守治疗,效果不好。
8月21日,星期六,再次前往该院,X医生判断已发展为蜂窝组织炎,要求住院进行输液消炎。做了核酸等待至下午3点到住院部,刘德春医生问我准备怎么处理,只输液消炎,消了就走的话,就办理入院,如果准备根治,皮肤科没有足够的技术力量承接,直接转给外科一科。我想既然此次感染了,干脆一劳永逸,X医生隐约的意思也是要动个小手术切掉的,毕竟就在皮肤表层。这个意思表达后,刘医生表示如果是X医生说的,那么问问是否由他来做这个手术,我看看外面炽热的阳光,又看了看自己红肿的腿,恳求是否可以由她向X医生打个电话问询,刘医生听后不置可否,视线转移向电脑屏幕,不再理会我。
我拖着腿先到门诊楼改科室又到住院楼,到达外科一科,护士指引我找到周凌龙医生,周医生坐在电脑边,单手点着鼠标,瞥了我一眼,抄起我的住院单,看到医生改的“皮肤科×——外科一科“,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对着旁边工位的医生道:“看,皮肤科的甩过来的”。
我心里有了些不妙的预感,赔笑道:“刘医生说要根治的话,开刀他们技术力量没有你们的好。”
周医生并没有理会我,依然对着同伴道:“怎么样,这个腿上的,不是骨科的吗,我们外科能接?”
他旁边的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医生,声气略有些弱:“都可以的,我们外科也可以接。”
周医生听完,不置可否,突然接了个电话,眉飞色舞起来,喊道:“小Y,过来!”
一个护士从护士站闻声跑来。
“你去楼下拿下快递,应该是水果,有点重,你费点力抱下。”
娇小的年轻护士看了看斜靠着椅背的年轻男医师,转头走了。
周医生似乎想起了我,把手里的住院单放下,眼睛转回电脑屏幕:“四肢归骨科管哈,你到一楼去改下,去骨科。”
我的脑袋里闪过大大的问号,一个皮肤表层的囊肿发了炎,多次辗转,最终让我去找骨科,骨科医生能干什么?从我身体里取掉第七根肋骨出来创造个夏娃让她给我脓包吸掉?
我对该院作风产生了极大不信任,到骨科住院是不是过两天再给我转到肿瘤科去?毕竟皮脂腺囊肿俗称粉瘤,到底也带个“瘤”字。
我办理了退院手续,办事人员好心提醒我核酸检测的80元费用如果我不住院是不会退给我的,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我久久意难平,我不是医学专业,但也有基本的常识。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长在我皮肤上的病非要让我转到骨科?我尊重医生、尊重医院的规章制度,让我去哪就去哪,从头到尾都是好言相求,不明白为什么被毫无尊严地当做皮球踢来踢去?一个患者,忍着病痛和炎热的天气来求医,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新冠疫情以来,医护人员大概是神圣高洁的代名词,也是走在街上最昂然的存在;广安的服务型政府口号已经喊了很多年,我去政务中心办事也常受到和颜悦色的问候和讲解;为何这两种情况结合起来,我竟在广安区人民医院感觉到了久违的“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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