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河南-信阳
那是1975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冷极了。
我们几个知青呆在屋子里正无聊,队长忽然推门进来给我们一个任务,巡查麦田,严防村民家的猪羊下地吃麦苗。我们围着麦田转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正感到扫兴时,忽然看见地里有个白东西在动,仔细一看是只大白鹅。我们顿时兴奋起来,两面包抄,一个猛扑捉住了,弄根绳子把大白鹅栓在我们房前的歪脖柳树上。
三天过去了,也没有村民认领,我们蹲在门口看着发呆……
突然,有人提议吃了它,大家伙眼睛一亮,心领神会。女同学立刻烧水,我拿着菜刀一下子把头剁下来,谁知,那没头的鹅竟然跑起来了!吓得我们哥几个鬼哭狼嚎地拼命躲着它。好在它血流完不动了……
水烫拔毛,开膛破肚,动作迅速,手脚麻利,不一会,屋子里飘出煮鹅肉的香味儿。
没想到公社驻村干部老金闻着味儿过来了,我们当时紧张起来。可他竟从怀里掏一瓶“一毛烧”,笑眯眯地要跟我们知青喝酒。
那一顿鹅肉吃得是嘴油肚肥,酒足饭饱。老金也一边心满意足地打着嗝,一边绷着脸批评:老百姓养个鹅不容易,以后不这样了!说完背着手哼着戏走了。
我们实在憋不住,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三十多年了,我还能时不时想起那鹅肉的香味儿,真解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