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抽屉里一直放了满满一抽屉相册。 这些照片大部分都是过去哥哥亲自拍下来的。这些照片都是过去时光的留影,不知被自己翻弄过多少遍了。后来就一直保存在我这里,很少去看过了。 前些天无意中看到父亲和我的一张合影,那好像是二十年前父亲和我在都江堰的索桥上拍下的。 虽然二十多年了,但抚摸着发黄的照片,我的父亲依然那么笑容真实,慈祥亲切,而我初始的青春竟然是那般生机勃勃。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那天是成都平原开始下雪的冬天,我陪着父亲一起到二王庙,到青城山,到南桥的泯江边漫步。那天的雪不大,与父亲相聚的冬天其实一点也不寒冷。 这张照片一直被我小心保存在的,也算是我和父亲唯一一张合影,所以觉得格外珍惜。
厚厚的相册里,还有两三个穿得稀脏破烂的小女孩的照片,她们都只有三四岁,衣服又脏又长,脸上都脏兮兮的,甚至还流着鼻涕,头发蓬乱,但眼睛却很明亮而好奇地对着相机张望着。有她们一起玩耍的照片,有她们三人端一大锑锅的照片,有她们赤脚戴着篼笠在乡野雨中放牛的照片,还有夏日太阳下摘了一大片荷叶顶在头顶的照片。 那是两个小姊女丹丹和婷婷她们的照片。她们都是我看见出生,然后又这样长大的。如今当年因为不好好读书被我打骂训斥过无数次的灰姑娘们都已经亭亭玉立,有了各自的生活,而且比我现在还活得更好了! 这些照片一直在我这里,她们有时候看见都很想占为己有,但我开玩笑说,还是放我这里吧!在你们那里都不稳当,哈哈即使要拿去,也应该给钱钱来给老子了哦! 她们笑笑,还是小时候那样的可爱,照片也没有拿走,还是一直放我这里。她们都知道我喜欢。
小时候老家的山梁上其实并没有广柑树,是后来当支部书记的父亲带领乡亲们一起打眼放炮,到处栽满广柑树的。我们小的时候也天天去看大人们打柑子窝,还一起给他们搬过石头的呢!那些广柑树苗是怎么栽下去,怎么浇水,施肥,怎么杀虫,用白色的石硫合剂刷白干,我都去做过的,就是现在眯上眼睛我都想得清清楚楚的。 后来我老家门前左右那些山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葱葱绿绿的广柑树了。每年柑子花开的时候,到处都香喷喷的,到处都是白色的柑子花在风中摇动,深秋时候,密密麻麻的绿叶中到处都是黄橙橙的广柑,到处都是熟透了的广柑诱人味道。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要忙着去帮大人们摘广柑,树上的枝很细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更何况那些枝桠又高又密,很不容易把树上的果子轻易摘干净,所以经常是小妹在树下给我们指示具体的方位,哥哥给我攀拉树枝,而我则眼疾手快地从上面把果子摘下来。那就是我们摘广柑的情景。好在是谁给我们抢拍了这样一些照片下来,我想肯定是肖姐拍的吧!那些照片现在还在,我和哥哥都还那么青春年少,手中的果子依然还那么鲜黄,甚至连浓浓的香味都闻到了。一切都好像现在,只是时间都过去了,我们都到中年了,肖姐也和哥哥分手有近十年了吧!
照片堆里当然最多的是我和哥哥的了。 我的照片很多都是在都江堰读书的时候哥哥和我一起去照的,青城山,二王庙,泯江水边都流下了许许多多我们的身影。那是我们的青春,那是我们的忧郁愁绪,那也有许多快乐的向往,那些照片也是哥哥和肖姐浪漫爱情的记录。 哥哥在外面漂泊的许多照片也在这里,那些照片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我收集保存下来的。也只有放在我这里才会好好的保存住。 现在他们都离我和老家远远的,一个二个都再难得回到这里来了,想他们的时候就看看这些照片。照片我可以好好保存下去,可是我们有限的生命时间呢?却是很无奈挽留着的,照片在时间的漫长中渐渐发黄,有的不小心也因为受潮而多了霉斑,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照片现在也只模糊得只有一 张笑容在那里永恒了。 留着这些老照片,只是心里怀念。其实就算哪一天没有了它们,我的心里这些美好记忆都永远在的。 那天突然想把这些老照片搬到自己电脑空间里来。随便问了问精通摄影的野人,他说等他空了帮我数码扫描处理下就可以了。是吗?可以这样吗?那我一定等野人师傅空了的时候把这些照片全部整理一下,保存在我的电脑里面。这样我就更方便可以经常去打开我记忆的大门一个人静静的缅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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