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如泉,时时涌进我的心田,慢慢地汇成了甘泉。 一般人从小到大也不过读过五六所学校,但我前后读了十几所,经过了近百名老师。清闲或繁杂之际,他们的音容笑貌便会浮上心头;他们的关爱和教诲,如清泉,沁人心脾,滋养我的人生。 我的启蒙老师是同村的万家明老师,一个民办教师,壮实年轻的庄稼汉子,全天上课还声音宏亮。话语不多,待学生较严。他一步步把我们从无知孩童变成有求学之心的少年,乃至走出农村。。。。 初中的班主任一直是李志明老师,衣着素净,瘦高个子,对人温和,从没打骂过人,不大的眼睛鼓亮鼓亮的,早上时常有血丝。他对我学生时代影响很大。他工作不辞辛劳、沤心沥血。那时刻钢板印试卷,他常是通宵作业,双眼通红,胸骨磕在桌沿上以至红肿,他的同事都说他是拼命三郎。他教给我的并一直用到现在的是:书法、绘画和写日记。我从86年3月26日写日记到今天。而日记,已成为我“生存”方式之一。他以自己的行动感召我,成为我一生的老师。我也是他喜欢的一个聪明的好成绩的学生——但是,我最怕见的人却是他。 初中毕业后在家乡读高中时在路上遇到他,多是慑懦而不敢多说。大学毕业后在家乡工作多年,也都不敢主动去见他。总觉得自己发展得不好,辜负了对自己期望有加的他。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到他那里去。 初中时,陈良胜老师教我们英语。他是一个单纯而执着的人,教书很是认真,当时还出了一二本英语教学方面的书,那时就有稿费几千元。其实那时我们都认为他拘谨,乃至有口吃。他也是一个不太喜欢多结交人事的,但后来也成了领导,在仪陇柳垭当过校长,后来竞聘成为南一中校长。 在马鞍读高中时的许远辽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和复习时的班主任,现在是马中的校长。西师毕业的他经常是把普通话和方言混为一说,上课时他都差不多有点“口吃”,还说话脸红,有时问他一个问题,他象半天都不过来。但他敬业的精神,钻研较真的态度,是引领我们学生成长的明灯。他心无旁骛,潜心教坛,一年几乎不休假。他其实是不擅长于社交,也不喜欢和校领导“联系沟通”。但他却超越他人成了一校之长,他的成功树立了以自己的踏实和勤奋得到赏识而成长为领导的榜样,这对我们是一种宝贵的教化。 因为我成绩不错,和他又是同姓“家门”,他对我比其他学生都要好,很关心我的学习和生活。九二年我生病住院时,尿样都是他亲自端去送检的。但家穷的我——当时成绩优异的复习生,还是为了那些“生活补助”和考上大学后重奖的承诺被人“挖”到了巴中茶坝中学而离开了他。他托人带过一封信叫我回去参加高考,但在躲避贫困和师恩面前,我选择了后者,没有回去。后来,我弟弟在马中读了三年,我都没去看过他。至今,我不敢进马鞍中学的校门。 “引荐” 我们到巴中复学去的魏传武老师是一个远房亲戚,黑胖胖的,眼睛明亮,很幽默。他教我历史。他“恨其不争”地鼓励我们“穷山恶水出英雄”——因我们来自朱德故里的山村,生活上也无微不至地关心,做了好吃的常叫我到他家去吃。对我们学习和待人要求极严格,时常斥责,喜笑怒骂皆文章。他教导我们的口头禅是:考上大学,为家族争光!。当年我只上了师专线,没有就读。确实辜负了他的期望。他现在已经调到巴中市区中学了。 后来再次复学补习时,我走过不少学校,从巴中茶坝中学,到达高中、达县中学、达县蒲家中学等,时间或长或短,经历的教师众多。达高中王成群、达县蒲家中学的张广亮等老师给我了深刻印象。张老师个子矮小,轻言细语,对我生活照顾很多,时常与我们探讨学习和人生观,在那些“少年心事当拿云”的浮躁岁月,这是一剂清醒和激励的良药。在达县求学时,我常爱书写一句张爱萍将军的诗句:常忆州河风卷浪,万山红遍待时归。——过了十来年,达县的风物人情,更让我感念至深。
从大学时代起,我都想写一些感恩的文字。一年年的教师节过了,我仍无以表达。 师恩如泉,滋润人生,让我拥有拥有生命的沃野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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