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是您的眼, 带您去看花之 ——那一刻,我遇见树
初夏的伍须海,少云,无风。等待早晨的阳光照射到满意的位置,在湖边寻找最佳拍摄点,按下快门。山是青黛色,一抹云雾飘浮过来,悬在山腰,与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水天相接处有一凹处,左边远处的山有层次地呈现出深深浅浅的蓝,形似水晶杯,而那抹云雾则若水晶杯上的飘带。 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山岗上升起,洒在靠近湖边的那片草甸,草越发的显得翠绿,而远处树林中隐现的木屋开始冒出了青色的炊烟...... 湖边白塔上色彩艳丽的经幡在晨光中格外耀眼。 最妙的是婀娜的树倒映在水中,形成不规则的对称图案,已经倒卧在水中的枝干,在水中努力昂起头,象是水怪在湖中穿行。平静得分不清哪里是湖哪里是天,只有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儿,激起的一圈圈的涟漪,方知其为湖也。遗憾的是:多年前那株姿态最婀娜的树已经倒掉在水中了...是不是喻示世间事本就不完美,有些事有些物有些人终将离去,无法握紧,一如我无法用掌心温暖母亲已经冰凉的手... 在松软的小道上且行且摄,仿佛进入希施金笔下的油画景致:金色阳光斑斑驳驳从树顶或是枝叶之间投射下来,树的颜色变得深深浅浅,弯弯曲曲的树影铺满在蜿蜿蜒蜒的小径上,清新潮润的空气浸润着茂密的树林,你可以呼吸到甘美新鲜的空气,嗅到林中青苔的芳香,就这样躺在林荫道上把相机放在鼻梁和额头以保持稳定,在镜头看见树之上蔚蓝的天空。而旁边,透过几种绿色的包围:钴蓝、湖蓝、白色、红紫、绿色在湖面共存。陶醉着,连呼吸都忘记了,看见这美景;幻想着,坐在亚麻布前,开始一点一点地描绘如此高贵的树... 在湖边,看见: 巨大的枯树根像一只鳄鱼或是蜥蜴静静地卧在海边舒服地晒着夏日的阳光。左为头部,最前面木质本色若的厚厚的嘟着的上下嘴唇,紧挨的是圆鼓鼓的眼,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淘气,煞是可爱;然后伸展的根部是前爪和后肢;右部细长的树根像蜷曲的尾巴。 或许是同伴的呼唤,或许是淘气的土拔鼠拖着若隐若现的尾巴在与同伴躲迷藏。缩手扭脖回首探望同伴的行踪,以便随时可以躲在倒在水中的枯树干后面。微张的嘴,两只前足,微弓的背,长长的尾——土拔鼠的形象惟妙惟肖。 一只雄性的狒狒双手拿一根有些重的木棒,尖嘴猴腮,眼睛藏在额头长长的毛发下面,前面是一只趾高气扬的竖起尖尖耳朵的腆着大肚子,手指前方的狗。侧耳仿佛可以听见它们用各自才能听懂的语言的大声吵嚷着。一场狒狒与狗的战争一触即发! 大自然是如此的幽默,倒掉的树枝居然也用这样的方式呈现... 不禁哑然失笑。 已经日上三竿,靠着大树休息,看见,近处粗大的树下,有着黑亮毛发慵懒的的狗卧在阳光里;大树两旁的树都向画面中心倾斜,右面的颜色稍深的树枝杆在逆光中若行走的巨人的长腿;三株婀娜的树干像邻居倾着身子相互在阳光的早上寒暄,而阳光在她们的树叶上跳跃着闪烁着。稍远是那一样朝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觅食的黑色牦牛;远处在阳光之外的常青的原始森林静静待在蓝宝石般的山脚下,当把这些美景全部收入囊中,就如同夏饮一杯清泉,沁人心扉... 如此温暖,祥和, 一切美轮美奂。魂灵向往之境。 伍须的树,矜持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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