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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特稿:火把剧团 边走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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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优秀网友

发表于 2008-10-9 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行走于乡间的“民间剧团”可能是许多农村仅有的公共生活,即使受到电视等现代娱乐的冲击,私人剧团这些年来反而有所发展。

  

     

赵联秋和他的"兵"

化妆

台上台下

小男孩伟伟

排练

    “快点快点!大家都利索一点。一会儿还要赶路,明天还要唱戏。”赵联秋单手掐腰催促道。

    这是个五十开外的瘦小男人,披着一件深蓝色西服,脸藏在灯光打不到的地方。一支香烟闪烁着明暗火光。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立显威力。舞台上,几个身穿迷彩服的男男女女马上停止了嬉闹,加入到劳动的队伍中。这支有着近40人的队伍,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了数千件行头卸幕、装箱、装车的工作

    赵联秋有时也会搭把手,张罗着把行头归拢到位。但多数时候,作为一个草台班子——演员较少,道具、行头等较简陋的民营戏班——的班主,他更像一个将军,全盘指挥着他的战士冲锋陷阵。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任何一件物什。每件物什自有用途,少了一件,足以给本来井然有序的演出制造一场慌乱。

    “收拾完了赶紧吃饭,吃完饭赶紧赶路。五六百里路呢,大家吃饱点,明儿清早吃不上饭。”班主又发号施令了。此时,已过零点。

    饭是馒头就汤面,没有菜。半个小时后,大家收拾停当,上车赶路了。

    一个草台班子的一次旅程,是从午夜开始的。

    赶路

    “干的就是这活,受的就是这罪,由不得你。”在赵联秋近40年的演艺生涯中,深夜赶路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台口(唱戏的合约)是早就写好的,他得掐着表赶路。不然,失去信誉,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目的地是200多公里以外的山西省榆社县河屿乡东清秀村。在那里,他率领的“长治戏协实验上党落子剧团”,将有5天9场戏的演出。

    三辆车,两辆是载重货车,运送剧团的全部行头,剩下一辆是大巴车,运送演员。车都是赵联秋租来的。200多公里的路程,要花费掉他2000多元钱。这个价格,与他的班子唱一场戏的价格相当。

    大巴车上挤满了人和红色的塑料桶。在这个班子里,每个人都有一个红桶,盖子上有编号或名字以示区别。这个塑料桶,除承担卸妆和洗漱时的盛水功能外,在旅途中,它还是装洗漱用品、碗筷、水壶、零食等的容器。由于大巴车的货舱有限,多数桶只好跟在主人身边。车上显得拥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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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川剧奖 2014年度优秀版主 2015年优秀版主 2016年优秀版主

发表于 2008-10-9 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火把比好多川剧火把的阵容强哦!

2024年优秀网友

 楼主| 发表于 2008-10-9 1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司机在大家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中启程了。由于颠簸,尖叫声和善意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在这个以年轻人为主的戏班里,这样的笑声总会存在。尽管已是深夜,尽管他们在下午和晚上唱了两场,但年轻人的精力和激情并没被消耗完。在路上,他们还以各种方式,释放着他们的能量。

    本来10公里外就是高速公路。但司机没有上高速,而是选择了一条国道。沿途没有遇到一个收费站。司机大概是为了节省过路费,而选择了一条熟悉的道路。但是国道路窄车多,路面破损严重,因此速度并不快。偶尔还会走错路。对此,赵联秋毫无怨言。什么样的价格只能买到什么样的服务

    车行一小时多,喧闹声逐渐平息。大家或互相靠着,或倚在靠背上打起了盹。有人睡不着,摸出了烟抽。密闭的空间内,立即充斥着一股呛人的香烟味道。但并没有人提出什么意见。该睡觉的睡觉,该小声说话的还在说话。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

    有人从自己的桶里取出了方便面和碗筷。在颠簸的客车上,他熟练地将水壶中的开水倒进碗里。泡了片刻,便哧溜哧溜吃起来。也有人掏出水果来啃。车厢里的味道更加复杂了。

    三个多小时后,涌来一股浓烈的柴油味。一些人被呛醒,小声询问怎么回事。司机停下车检查,不一会儿上来,告知是油管破裂。车瘫在半道上。

    北方的夜,漆黑一片,悬着的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但对地面无济于事。跟在后面的货车大灯打在大巴后置的发动机上,光线散落开。但在如此漆黑的夜,在如此空旷的荒郊野外,这些散落在周边的光,都被黑暗吸走了。

    看来一时半会儿修不好。车上的人大都下车了。男女自觉分开,在公路两侧的庄稼地里解决了“内急”。有些人凑到发动机前,看看怎么回事,随后就走开了。三三两两地说起什么,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边上一块田里种的是玉米,玉米棒子已经成形了。一个10多岁的小男孩想撇下几根来,但终于也没找到真正熟的,最后在大家的戏谑声中灰溜溜收场。在这个戏班里,一切期望的事情,如果最终没能实现,做事的人都会成为戏谑的对象。

    司机尝试了各种办法,但依然没有解决油管破裂的问题。最后,他只好在油管上缠了一些棉线。但这根本就阻止不了柴油的泄露。发动机一打火,油管增压,柴油就四处喷射。

    “凑乎走吧。”司机无奈地说。在这荒郊野外,在这个时刻,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路还是要赶的。10多个小时后,这个班子就要在那个叫东清秀的村子里演出

    大巴车在柴油四射的情况下再次启动。

    车厢里依然是一股浓烈的柴油味。有人顺手开了车窗。但在太行山之巅,8月间的夜里,寒气依然逼人。开了一会,靠近窗根儿的人就不干了,随手关上。但车里味道实在不好,一会又有人打开。车子就在这开开关关中行进。

    “至少要多浪费一百多块的油钱。本来一趟就赚不了几个钱,这一下可要赔本了。”司机嘀咕道。

    坐在司机后排的赵联秋没有搭这话茬,闭着眼睛养神。

    早晨5点半,天色已泛亮,车子开进了东清秀村。一段旅程结束了。

    安顿

    “赶紧卸车,卸完了赶紧睡觉。”车刚一停下,脸色黝黑的赵联秋就蹿下了车。他依旧披着那件深色的西服,掐着腰指挥起来。坐了5个小时车,他的行动有些迟钝,目光也不像昨晚那样有神。

    那些还梦游的人在这一声吆喝中动了起来。小伙子们爬到货车车厢上,开始卸行头。在蒙蒙亮的早晨,这支一身迷彩服的队伍,看起来煞是威风。

    舞台前站了几个人,他们一大早就来迎接戏班子。

    两名妇女在清扫着场地。地面没做硬化,两把扫帚挥舞几下,便扬起了灰尘。一旁的村干部骂骂咧咧地指责两个女人没有早点出来干活。女人高声辩解着,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卸车的工作就在尘土中展开了。

    戏班里最小的成员,是一个还没满两周岁的小男孩。下车后,他还在母亲的怀抱里熟睡,看来凉气和喧嚣并没有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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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优秀网友

 楼主| 发表于 2008-10-9 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百姓想请剧团,可是村里没有钱,我们请不起。”村主任刘斌说。

    他表示,这个村子几乎没有任何公共收入。在他上任之前,村委会甚至没有办公室。他上任后,开始发展旅游,得到了上级支持,拨了一部分款下来,他才整修了一间办公室。目前,在一个由仓库改造成的大办公室里,村主任和村支书的办公桌各占据一隅。

    村里最近的一台戏是2005年。那一年,一个民间戏班子,因为找不到台口,流落到东清秀村,班主央求村主任让他们演出,混口饭吃。结果,那个戏班子以2000元的价格给村里唱了7场戏。“这点钱通常只够唱一场戏的。”刘斌笑着说。

    如今的这台戏,是村里一个阔佬出钱唱的。“人家有钱了,让我们高兴高兴。”一个年轻人说。

    村里对此也有别的说法。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村子,在3年之后,又唱开戏了:5天9场。通常情况下,一个台口是4天7场戏

    赵联秋想提前拿到一点钱,就打发副团长申晓云去找刘斌交涉。“没钱。唱完了再说吧。”村主任一句话就把申晓云给打发了。

    这个上党地区的名角有些不悦,但又不能强要。“看看我们唱戏的,多难呀。”她扮了一个鬼脸。

    磁石

    第一场演出安排在晚上,剧目是上党落子传统的《杨七娘》。各种角色轮番上场,说唱哭喊,枪来棍去,锣鼓喧天,煞是热闹。

    舞台前的空地上坐满了人,一直蔓延到空地北侧的篮球场,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有老人、年轻人和小孩,不下五六百人。不过,安心坐着观赏的,大都是中老年人。有个眼神不太好的中年人,甚至借助手机的视频在观赏。舞台上精彩的表演总能换得他们羞涩的掌声。

    “年轻人都不喜欢看戏。他们喜欢看歌舞。”赵联秋说。他从事戏曲40年,最终名头也出来了,却发现观众越来越少了,因此时时“感到悲哀”。

    不过,露天广场上还是来了很多年轻人。一些是骑着摩托车自行车,甚至开着小轿车从外村赶过来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我看不懂。”一个从外村来的小伙子直言不讳,“电视就那几个连续剧,又长又臭,广告又讨厌,没什么看头。在家里待着又没事,不如出来凑凑热闹。”

    他坐在摩托车上,四处张望着。“我们村来了好几个呢,他们不知跑哪里去了。有的是和对象一起来的。”

    顺着他的目光看,不远处,几个男女正在说笑嬉闹。看得出,他很期待加入他们。

    “要是搞台晚会就好了。告诉我,什么时候有晚会?”他问道。

    当听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有些失落。不过,他表示以后还会来,毕竟这里“热闹嘛”。

    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晋城,或者其他地方,问问当地一些经常赶场的鼓乐手就会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大都喜欢晚会,尤其是“带点黄色”的晚会。在晋东南,即使是当地传统的“八音会”,赶场子时都会带上歌手,“有些就靠色情表演吸引人”。一个好的晚会班子,一场演出的费用就在1万元上下。这几乎相当于一个草台班子3天5场戏的收入。

    小孩子们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男孩们几乎人手一支玩具枪,个个都挂着笑。他们大都玩到很晚。有几个小男孩,甚至玩到谢幕时才回家

    在戏班子到达东清秀村的当天,恰逢山西省城太原的一个夏令营到此活动。晚上,这个夏令营在戏班子居住的小学院子里搞了一个篝火晚会,由一个省城的老师,组织本村的小学生和太原来的小学生联谊。

    太原来的小朋友,在他们的同龄人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才艺。而本地的小朋友,则显得腼腆和羞涩。

    “我不喜欢和他们玩。”一个当地小学生明确表示。他说自己虽然喜欢篝火晚会这种新颖的形式,但在省城来的小朋友面前,感觉“不自在”。所以,晚会没有结束,他就偷偷溜出来,跑回家拿上玩具枪到舞台前玩耍。

    这里也是小商贩的天堂。早在下午的时候,一些小贩就出来摆摊了。不过,因为是第一天,做买卖的还并不太多。此后几天,附近做买卖的都陆续赶了过来,或骑自行车,或开三轮车,或开小型载重车。他们自发地在进村的马路上形成了一个长达50米的集市。有卖小吃的,有卖布匹的,有卖农具的。农村需要的一切东西,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除卖吃食的外,其余的小贩一般都会在日落之前离开,第二天再过来。

    一部分外来的小贩甚至就在这里住下了。一个卖瓜子花生零食的老太太来自10公里外,每天中午她啃馒头,晚上到熟人家里吃口热饭,一直经营到谢幕,然后到熟人家“将就”一晚上。有一天,她甚至“靠着山墙睡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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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优秀网友

 楼主| 发表于 2008-10-9 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家里没人看,我们只好带着他出来。”小家伙的母亲说。

    母亲也只有26岁,随着拉板胡的丈夫来到了这个戏班子,现在也开始演一些唱词和对白并不太多的角色。在落子戏曲中,板胡是琴弦类最重要的乐器。

    小家伙的出现,给这个班子带来了足够的乐趣。他为大家削减了一些疲乏困顿,甚至也削减了一些对生活的抱怨。

    赵联秋找到一名村干部,要他落实住宿和做饭的地方。班子里的人坐了一宿的车,早晨又没有早点,大都又累又饿。晚上8点钟演出就要开始,因此,班主的当务之急是要自己的队伍补充睡眠和能量。

    “榆社这里是个大台口,千万不能演砸了。”赵联秋说。

    本来,他的活动地盘一般在晋东南,即长治、晋城一带。这次带着队伍来到北面200多公里外,是因为这里已经写了四五个台口。一旦第一个台口演砸,以后的台口能不能唱,就成了一个问题。

    住宿安排在村办小学的教室里,做饭则借用小学的厨房。赵联秋挨着房间看了一圈,感觉有些不满意。他想找更多的单间,以保障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好的休息环境。但事与愿违,这个村子只能给他提供这样的条件。他也只能无条件接受。即使像他这样在晋东南一带赫赫有名的草台班子,也是没有多少谈判资本的。

    很快,戏班子的人拖着行李,陆陆续续地住进来。每人除了有一个红色塑料桶外,还有一个行李卷。这个防水的军用行李卷中,卷着他们各自从家里带来的被褥,还裹有他们几乎全部的细软。

    几对夫妻被安排到了单间。单身女性则安排在一个有床的房间。剩下的单身汉,住在了一间教室里。

    教室里一片脏乱,地上全是灰尘和垃圾。显然村里并没有派人给戏班子收拾一下。一个小伙子捡起一把扫帚扫了起来。尘土飞扬,他也没洒一点水。等灰尘落下去,几个男团员各自找位置铺开了自己的行李卷。一个12岁的小男孩,躺在一处角落里,头一沾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

    戏班厨师在厨房里发起了牢骚,说这个村子的村委会太刻薄,甚至没有人给他帮厨。他要负责近40个人的伙食,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了。“哪个村不给安排几个帮忙的?”他嚷嚷道。

    然后他走到外面,找村里的干部要人。“谁出钱呀?”一个村干部反问道。

    “总不能我们出吧?”厨师交涉无果,悻悻地走开了。

    不过,村里最终还是协调了一名妇女帮忙。厨师还想再多争取个把人手,但村里最终没有答应。即使有了助手,也够他忙活的。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对这个村子一直没有好印象。

    舞台上还留有几个人。戏班子里年纪最大的,是个敲锣的老汉,64岁。因为身体佝偻,行动不便,所以他每次就在舞台上安置自己的铺位。他一般选择舞台的右后侧。左后侧则是一个岁数比他稍小的老汉,他负责为演员宽衣配戴。其余的人,晚上睡在舞台中间,负责守夜,以防发生事故。

    上午10点过,在舞台上睡觉的几个小伙子醒了,便开始布置舞台。箱子怎么摆,绳子怎么搭,幕怎么挂,桌子椅子怎么放,乐队的位置、音响的位置,一切都有讲究。

    这些小伙子们已经不知道布置过多少次了,每个曲目都铭刻在心,每道工序都牢记不忘。所以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便已收拾停当,所有行头都摆放得有板有眼。

    一声口哨声吹响,这是厨师开饭的信号。“开饭了,走。”一个小伙子说。

    生计

    东清秀村,100余户,400多人,只是个很小的村子。村子中央有一个小舞台,修建于1951年,但这个舞台只能容纳几个人表演,如今已失去了实用价值。现在的舞台则在村外,修建于上世纪70年代,不过依然很小,照戏班子的话说,“跑不开”。

    山西的村子,大抵都有舞台。有人调查过,至今山西保存的古戏台有400多座,最古老的距今已有800余年。建国后,各地又修建了不少新戏台。即使在上世纪80年代,一些村仍把修戏台当成是一件大事。在这片土地上,自宋代以来的传统,一直未曾断过,也很难打破。

    舞台和庙会有关。庙会的日期是固定的,一年中只有一次,各村时间不同。庙会的日子,大抵是中国神话传说中某神仙的某个纪念日。比如,农历二月初二是土地公公的诞日,农历四月十八日为碧霞元君的诞辰,农历四月二十八日是药王孙思邈的出生日

    在举行庙会的时候,地方一定要给神仙送上一份厚礼,而唱大戏就是必备的礼物之一。因此,在山西,“没有舞台的村子很少见,有舞台不唱戏的村子也很少见。”

    除庙会外,地方上逢大的集会,也会请戏班子唱戏。另外,生诞寿日、婚丧嫁娶的堂会也是有的。不过,现在请戏班子的人家还是比较少的。毕竟,唱大戏的开支实在是一笔不菲的数目。但煤矿的盘活,又为戏班子开辟了一块市场。凡庆典活动,煤矿总要唱上几天大戏。

    山西的戏曲剧种也丰富多彩。“大戏”有四大梆子:南有起源于蒲州(今永济县)的蒲州梆子,是山西梆子戏中最古老的剧种。中有晋中的中路梆子,即“晋剧”。北有晋北一带的北路梆子。这三种戏曲一脉相承。晋东南则有起源于古上党郡泽、潞二州的上党梆子。

    另外,山西还有一些“小戏”,比如上党落子、晋南眉户和道情等。赵联秋领导的这个落子剧团,唱的就是地方戏曲中的小戏。这种从河北武安流传过来,吸收了一些大剧种艺术形式的剧种,一般是“上不了台面”的。

    因毗邻河南,豫剧(又称河南梆子)也成为晋东南一带流行的剧种之一。一些老人对豫剧的喜爱程度甚至超过了对本地戏曲的喜爱。

    赵联秋的竞争对手很多,大都是来自民间的草台班子。仅晋东南一带,本地成长的草台班子就有四五十家。毗邻的河北和河南,也有戏班子来山西抢市场。业内人士估计,在长治晋城一带,活跃的豫剧班子不下40家,“几乎占领了晋东南的半壁江山”。

    而对“公家”的县级剧团,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建国初成立的县一级剧团,在吃了30年的“大锅饭”后,逐渐丧失了竞争力。1985年,文化部《关于艺术表演团体的改革意见》中,就曾指出艺术表演团体存在五个方面急需改革的问题,比如人浮于事、机构臃肿;布局不合理等。不过,多次改革后的县级剧团,并不能完全在市场上站住脚。

    赵联秋曾担任过长治市郊区剧团的团长。剧团搞市场化经营,基本上是自负盈亏。即使能写到台口,但因人员多,历史负担重,成员的收入也比不上草台班子。结果,一部分名角流失到民间,剧团的竞争力也就越来越小。他也感觉到没前途,辞职“下了海”。先是帮别人写台口(给戏班子揽活),去年与人合伙接手了目前的这个班子。

    虽然唱的是小戏,虽然竞争很激烈,但赵联秋的班子市场依旧很好。除冬天是淡季外,其余的时间,台口从来就没缺过。价格上,由于他的班子戏唱得不错,他本人的活动能力也较强,自然就比别的班子要高一些。

    东清秀村没有庙会,唱戏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虽然早在1997年国家就开展了文化、科技和卫生“三下乡”活动,但文化的脚步很少走到这里。偶尔一场老电影,或者一台晚会,但毕竟没有唱戏那么气派,那么热闹,那么有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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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9 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戏风盛,火把兴!

  相比之下,看来生存环境优于川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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