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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甲水观音
邓四平/文
河的这边是蓬安，河的那边是营山，河的中间一方印台似的巨石之上便是神奇的金甲水观音。 从蓬安县城出城北行二十余里，便至金甲乡场镇，穿过乡信用社旁的一条小巷，走进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小路两旁山野之间麦苗青绿，菜花金黄，仿佛一幅幅五彩斑斓的西洋油画诗意而率性地涂抹在青山绿水之间，一些不知名儿的小鸟在树枝桠杈之间和着清风流水唱出婉转的曲子，令人仿佛走进了鸟语花香的一方世外桃源。就在这样的心旷神怡之中，大致行约两三里地，转过一座山崖，走进一片清幽宁静苍翠蓊郁的柏树林，往下望去，只见一条青翠碧绿玉带似的小河在静寂的山野之间斗折蛇行蜿蜒流淌，河上一方巨石之上，矗立着一座飞檐翘拱精致的小庙，我想，传说中神奇的金甲水观音应该就要到了。 山崖之上有小径直通河畔。小河之上有石板桥连通两岸，远远望去，那纵横交错的小径竟酷似一个正在奔跑的大写的人字。独自一人下到河畔，走上小桥，径直来到小庙之前，说是小庙，倒不如说那其实更像是一个轩敞的小亭。小庙矗立在河中一方奇特的巨石石背之上，青绿的河水环绕四围，巨石匍匐水中，俨然一只巨大的鳄鱼正匍匐水中负重逆水上行一般。小庙八柱落脚，油漆成大红颜色，稳稳地矗立在八个青白的水泥墩上，墩间有木条勾栏相连。琉璃瓦屋面，穿斗木结构，飞檐翘拱，屋面之下遮掩着两方竖立的巨石，一前一后的两方巨石，高约五米左右，宽约四米左右，俨然两位端人正士默然肃立。小庙正面两旁木柱上悬挂有对联，绿底红字，右书：“河中一座山洪水推不翻”，左书：“观音莲台座永世得平安”。正上方门楣上大书四字：“水观音庙”。看见四字，方知这应是庙，而非小亭。庙虽小，但却精致神奇。 步入庙内，只见矗立在正中的巨石上方左右各凿有一神龛。右边神龛里凿有一观音坐像，左腿平放，右腿竖立，右手放置腿旁，看上去神情慈祥悠闲，观音坐像两旁各立有童子一。神龛正上方也凿有水观音三字，从右至左而书。观音坐像前方供奉有两尊观音塑像，左边神龛里也供奉有一尊观音塑像。往雕凿有观音坐像的巨石左边望去，左上方雕有一题龛，题龛内书有多字，大致是记录水观音庙的来历，但所刻之字多已漫漶，不甚清晰。题龛旁边从上而下又雕凿有对联一幅，涂有金粉，金粉虽多已脱落，但仔细端详，字迹依然清晰可辨，对联左书：“甘露洒桑田。”右书：“河流归大海”。巨石前方有拜台，拜台内插有大红的香烛，很多尚未燃尽，庙内地上也满是鞭炮放过的红色碎屑，由此不难想象此庙的香火鼎盛。 正在庙内左右徘徊四处端详，恰逢四位赶路的老人往庙前经过，老人们见了我，便停了下来坐在庙前的勾栏上歇息，其中一位手拄拐杖自称姓李的老人主动向我讲起了关于水观音庙的一些神奇掌故来。老人说，他姓李，是营山回龙镇幸福乡的人，今年八十五岁，修建水观音庙，他也捐了两百块钱。河的这边是蓬安，走过这个小桥，河的对岸就是营山，水观音庙就修在河中间，一庙横跨两县。河的上游是营山幸福水库，河的下游直通大泥，然后汇入嘉陵江。每年发大水，无论洪水多么大，但都不能将水观音庙所处的这几方石头冲翻。因此才有了庙前对联上所说的“河中一座山洪水推不翻”“观音莲台座永世得平安”。 老人接着又说，其实解放前，这里就有了水观音庙，那时候的水观音庙非常宏大，庙里香火鼎盛。后来解放后破四旧，蓬安营山各来了一大帮人，各拆了庙子一边的房子，原先的水观音庙也就被拆毁了。庙前河中的这两方巨石侥幸没有被毁。前几年，营山回龙镇有个姓李的青年夫妇结婚几年后，没有生育，于是夫妇二人便到庙前河中巨石前许下心愿，说是如果观音娘娘让他夫妇生下儿子，他们今后在外打工挣了钱，就一定来为观音娘娘彩塑金身，同时还要为观音娘娘修建遮风挡雨的庙宇。姓李的青年回家后，当天晚上便做了一梦，梦中观音娘娘嘱托他，让他拿一只鞋子放在其妻的枕头下睡上七天，七天之后，其妻果然怀孕，十月之后，产下一白胖小子。后来，李姓青年外出广东打工承包工程，果然赚了大钱，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于是便在前几年出钱为河中巨石观音娘娘彩塑了金身并重新修建了庙宇。真实的情况究竟有没有这样神奇，当然，我也只是今天有幸倾听老人娓娓道来而已。世间万物皆有灵，尽管这些都是些流传在山野之间的神奇传说，但是，我也宁愿相信老人所说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听完老人的讲述，望着几位老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于是，我再次拜了拜河中巨石上神态安详的观音娘娘，于是，也就恋恋不舍地重又踏上来时之路选择了返回。 返程路上，走到一户人家山坪塘前，又路遇一位赶场回家的营山回龙镇的老人，向他继续打听有关水观音庙的神奇传说故事。老人说，其实你还应过河再去走一走，看一看，在水观音庙前不远几里的地方，也就是营山回龙镇境内，还有一座山梁，人称天子坪，古时候，传说这里要出天子，山梁长有一片金色的斑竹林，山下有水桶一般粗壮的红艳艳的地瓜藤。朝廷得知消息后，就派人前来破坏这里的风水。朝廷派来的士兵用斧头大刀砍伐水桶一般粗壮的地瓜藤，但无论怎么砍都砍不断，头天砍了，一到第二天早上又重新长好了。一天晚上，朝廷派来的官员便悄悄埋伏在水观音庙前偷听土地公公土地婆婆和观音娘娘的谈话。观音娘娘说不怕砍不怕伐，就怕来来回回拉拉扯扯。于是，第二天，朝廷派来的官员便叫士兵们找来锯子锯地瓜藤，于是地瓜藤便被锯断了，地瓜藤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流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流完，山上天子坪里的金色斑竹林也都跟着全部死完了。人们说，其实那山梁上生长的根本就不是斑竹，而是准备造反的新天子的兵将。因为风水被破坏，因此天子坪也就出不了天子了。 老人接着说，与水观音庙前天子坪遥相呼应的地方还有个营山封窦乡凉风垭，那里距离水观音庙有几十里地，那里有个山梁更神奇，会自己弹琵琶，人走到山梁上，只要一不小心踩到了山梁里的琵琶弦上，山梁就会发出琵琶一样动听悦耳的声音，究竟是什么原因，至今也没有人能够解释出个之所以然来。
邓四平2015年3月8日记于蓬安嘉陵第一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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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8 16:23
楼主
